長榮大學馬來西亞女大生命案的相關新聞,我真的只要看到就心痛,一個年輕的生命,只因為一個該死的禽獸無法控制自己的性慾,就這樣殞落了。
身為一個女生,為什麼我們連安心獨自行走的可能性都不能擁有呢?
我從小就是比較結屎臉的類型,所以所謂的騷擾、跟蹤、尾隨這類的事情相對於我很多朋友,已經是比較沒有遇到相關事件的了;而且我自從發現「只要跟別人眼神對到」就更容易被騷擾之後,我平時走在路上就盡可能不跟任何人有眼神接觸。
所以如果你在路上看到我結屎臉走超快又不看旁邊任何人,覺得我很冷漠的話,先跟你說聲抱歉,我只是在盡可能保護我自己。
大學曾有一次被騷擾,是我覺得最接近死亡的經驗。
關渡捷運站只有兩個出口,當時1號出口正因為在蓋捷運共構建築,所以要到離出口很遠很遠的地方才能停機車,而且從我們學校騎機車往1號出口的話,需要經過一個超級容易出車禍的岔路口,所以我們學校的學生幾乎都會從2號出口出入。
但其實2號出口周邊非常昏暗,又是在小巷弄裡,唯一的人煙是出站後左手邊大約10公尺距離有個計程車招呼棚,不過那個計程車棚也是小小暗暗的,有時候如果司機都出去載客了,也不會有人。
記得那天我穿著黑色長袖襯衫,超長的紫色長裙,我168公分它還可以蓋到我腳跟那種長度,絕對不是我人生中穿過最「引人犯罪」的服裝。
走出捷運站瞬間,我只是抬起頭來跟一個陌生中年男子對到眼,他就尾隨我到我的機車旁邊,然後開始跟我要聯絡資訊、問我念什麼系、問我的名字。
講難聽點,其實光這樣我都想吐。
然後他竟然還要求我騎機車載他,當下我真的只有無止盡的反胃。
當時旁邊沒有任何其他人,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任何武器,我身上唯一可以當成武器的東西只有我的機車鑰匙,而我還該死的連機車安全帽都還沒拿出來;我只能編造自己的名字、編造自己的系所、給假的email給他(因為電話我擔心他會立刻打確認是不是我的號碼),來爭取時間讓自己把鑰匙戳進鑰匙孔、拿出安全帽、發動自己的機車。
期間為了不惹他生氣讓他做出更危險的事情,對於他的各種盧洨我只能顧左右而言他。
他說:「你可以騎機車載我嗎?」
我說:「我沒有安全帽沒辦法欸。」
他又說:「那你可以載我到那邊路的盡頭就好了。」
我:「那你就不需要我載啦,走過去就可以。」
(好我必須老實說,當時我心裡想你當我是白癡嗎?你認為年輕女生都沒有任何判斷能力嗎?)
總之好不容易爭取到時間,車子終於發動好、牽出來了;而且這時候真的會很恨為什麼那麼多人機車都亂停,我連牽車出來我超困難,一邊還要跟該死的噁男聊天拖延時間。
戴上安全帽以後,我真的是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騎走,以那種就算他硬爬上我車我都可以把他甩下車的速度。
而且因為我很怕他其實有騎車,甚至車就停在我機車附近,怕他是可以騎車追著上來的,我一路真的連紅燈都不敢停,我真的心裡想說我就算是被撞出車禍了,都比被他追上來得好。
然後因為我們學校宿舍周邊也都很暗,我怕他也許會追上來、也許會追到宿舍門口;所以騎到學校以後我還先把車子停在學校的便利商店門口,進去便利商店待了至少20分鐘,還打電話請熟識的人下來便利商店找我,確定那個人真的沒有追上來以後,我才把車騎回宿舍門口停放,才敢回去。
也許我「運氣好」當天遇到的只是個想跟小女生搭話的噁男,也許他只是一個醉漢,但這真的是我覺得最接近死亡的經驗。
但為什麼我們連回家、回宿舍的路都得要賭今天運氣好不好,會不會遇到可能性侵自己、殺害自己的人呢?
只因為,我們是女生嗎?
那我希望,如果有來世,我不會再成為女生。